周五凌医生有应酬,一直到凌晨两点才散。
李熏然算好时间去接爱人,偕同目送每一位熟人好友上了车,方才发动引擎,去吃一碗深夜牛蛙面。酒喝多了胃里空,等着上菜的间隙,李熏然去水果店里买了些沙糖桔,顺便借人家的水龙头洗完手,又坐定,在医生炙热的注视下开始慢条斯理地剥橘子。
“你怎么知道我想吃橘子?”
“我还能不知道啊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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凌远喝多了也不闹,就是静静地跟着李熏然,像只行动缓慢的树懒。李熏然刷牙,他也刷牙。李熏然换睡衣,他也换睡衣。李熏然睡觉,他就乖乖地躺在一边,知道自己浑身酒气,不好闻。
小孩倒是不嫌弃他,翻身抱住凌远:“难不难受?”
凌远嘴角弯弯,餍足地用怀抱裹住爱人,摇摇头。
“然然,有你真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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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醒来已经是下午。
凌远先起的床。他倒是不头疼,只是有点乏力。煮上咖啡后,他靠在沙发上回复了一会儿消息,琢磨着又在网上时兴的烘焙坊里点了司康、海盐羊角和北海道吐司的外卖。随后点开新闻资讯播报,去冰箱里拿出鸡蛋和培根,开始做早餐。
准确地说,是下午茶。
李熏然是被食物的香气唤醒的。他洗漱完毕,顺手拿起昨晚剩下的沙糖桔,跑到厨房里凑爱人的热闹。
“你这么早就醒啦,还难受吗?”
凌远吃下一瓣橘子:“不难受,就是感觉有点水肿。”
李熏然正盘算着今天要做点什么:“要不等会吃完饭,我们去健身房稍微运动一下,晚上我带你去一家特别好吃的越南粉,再散散步,逛逛书店,今晚就早点休息。”
凌远对这样的安排很是满意,于是亲亲熏然,以示赞同和肯定。
充满烟火气的周六啊,没有一件烦心事来打扰我们。
真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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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门前凌远又想起一条裤子要改腰头。还有天气逐渐回暖,李熏然每年都这时候会去预约洗牙。明天是元宵,需要应景的汤圆。
就这样一来一回,行程又变得丰富起来。
这让凌远不禁想起好几年,小孩还在读书,没来及吃完一碗元宵就得回去考试。也是那时候,比起心疼他辛苦,更涌上一股说不清楚的滋味。
他要是能他能留下来陪自己过完这个节日多好。第二天自己再慢悠悠送他去读书也不迟。现在想想,也许那就叫心动。
总是希望和他在一起的时间,多一点多好。再更多了解他,知道怎么更好地照顾他,倾听他,帮助他。
还有,爱他。